冷风也吹不动沈挚干枯血迹的下肢,沈挚已经被冻的豪无知觉,脑袋昏昏沉沉,就在他晕死的前一秒看见了一双破旧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眼前。
玉翠顶着鹅毛大雪咬牙背着沈挚走回墨轩院,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沈挚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。
当夜管家拿出了棺材本的钱,给沈挚请了一个郎中,接着就消失在沈府。
玉翠没有挽留,比起宝林的携款潜逃,管家也算是尽力了。
自此偌大的沈家只剩玉翠和昏迷不醒的沈挚。
三天后沈挚醒来,他双眼空洞,神情木讷,脸色灰败,一句话也不说。
身上再不见曾经的少爷风采,散发出来的气息反倒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!
玉翠见沈挚醒来,也只是愣了片刻,接着又干起手里的活。
沈挚目光沉沉的看着玉翠的侧脸,嘴巴似乎蠕动了一下,最后还是没开口。
玉翠也不在意,声音清冷道:
“老爷跟夫人的尸骨我已经收拾妥当,葬在一处山坡。
公子的宠婢和府里的下人全走光了。
给公子看病的郎中还是管家请的,不过管家如今也离开了。
当年我受了沈夫人的恩,如今夫人死了,我只能找公子报恩。”
玉翠说的口干舌燥时,还停下了活,起身喝了杯水,接着又继续讲起来:
“如今府里已经没银两了,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搬走了。
我娘还没死的时候是个绣娘,我也学了点皮毛,东街口的小裁缝店不嫌弃我的手艺愿意让我去他们店里当绣娘。
可是我不能去他们店里,我还要照顾公子。
于是我跟他们说家里有病人,裁缝店的老板人很好,愿意让我把活带回来做。”
看着还是一脸死灰的沈挚,玉翠也不知是不是忘了沈挚是如何对待自己的。
动了恻隐之心,语气略带安慰道:“有时候好死不如懒活着,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希望,死了就什么都没了。”
玉翠不会做饭,每日就煮些简单的面条充饥。
沈挚不愿开口说话,只是默默的夹起清汤挂面,再不曾说过家里的饭菜没有珍品斋的香。
天气暖和时,玉翠会抱起沈挚去屋外晒太阳,两人不言不语的晒了整整一下午的阳光。
玉翠经常帮沈挚擦身换药,活动身子骨,给他捏腿,让他感受些,慢慢的沈挚的腿有所好转。
“今天我去买菜,听王大婶说她家的母鸡又生了五个蛋。
卖菜的李伯说,母鸡一天要吃好多饲料,难伺候。
可是我瞧鸡笼里的母鸡跟少爷一样乖,于是就买了一只回来。
少爷你瞧它乖不乖?”
玉翠将鸡笼的母鸡往沈挚旁边凑。
沈挚原本安安静静的听着玉翠唠家常,谁知却被这女人不知是夸还是损了一顿!
看着眼前这只母鸡短短的两条腿支撑着肥大的身躯,淡黄色的羽毛整齐地披在身上。
沈挚不由弯了下嘴角,果然跟他想的一样,丑搓丑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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